——写于悉尼纪念六四大集会

(二零零五年六月四日)

方寸之间,悲怆无限;又到六四,情难自已。

十六度春秋,六四血仍在讲述中国民主的艰难;十六度寒暑,独裁者仍在肆无忌惮地展现中国专制的兽性。

良知未泯者一次次呼唤中共当局重新评价六四,为死难者平反昭雪。然而,独裁者的回答却只是傲慢的拒绝。善良的人们呵,你可曾意识到,呼吁当局重新评价,平反昭雪,乃是跪在六四的血泊中,徒然地希望中共暴政赐我们以公正。

屠杀人民者怎么配评价被屠杀者生命的意义?十恶不赦的罪犯怎么有资格为受害者平反昭雪?

要求中共暴政为六四平反,乃是弱者的声音。我们早应当如自由人一样,诀别跪拜,骄傲地站立起来――为了六四精神的荣耀,为了六四死难者英灵的尊严――以圣洁的六四之血的名义,责令中共暴政认罪悔过。因为,独裁者邓小平乃是作为中共暴政的人格象征,犯下了屠杀人民的千古之罪。中共暴政的执政者必须认清历史潮流,放弃用暴力攫取、用国家恐怖主义维持的国家权力,还政于民――如果他们不主动放弃对权力的非法垄断,中国人民必将用人类理性和良知所认同的一切方式,迫使他们这样做。

时至今日,竟然有人还以某种权威的资格,要求人们只能单纯纪念六四,不得提出任何政治诉求。

这是为什么?什么叫做“单纯”?为什么不能提出任何政治诉求?

屠杀人民的刽子手仍然逍遥法外,难道我们不能要求建立人民法庭,对之开始正义的审判吗?独裁专制是六四屠杀得以发生的深层次政治原因,难道我们不应当要求结束一党专政,实现民主宪政,从根本上杜绝这种社会悲剧再次发生的可能吗?难道人民只能用无声的啜泣来表达哀痛,才叫做“单纯”吗?

所谓“单纯纪念”,乃是对六四精神的侮辱;所谓“不提出任何政治诉求”,乃是对六四死难者英灵的背叛。任何权威都没有资格要求人们侮辱和背叛神圣的六四之血,即使是“全球性”的权威也没有资格――即使是上苍要求我们如此,得到的也只能是断然的拒绝。

六四圣血是我们生命的图腾,六四圣血是我们永远的悲怆。值此六四十六周年之际,我们向神圣的六四之血发誓:定然要将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屠杀人民的犯罪集团绳之以法,把他们铸成生銹的铁像,让他们永远垂首跪在天安门广场上,作为罪恶和耻辱的象征,警戒今后一切觊觎独裁权力者;定然要结束中共暴政的统治,剥夺他们用以屠杀人民、奴役人民的国家权力,实现民主宪政,建立公平、正义的社会秩序,以告慰八千万死于暴政的同胞的冤魂。

今夜,满天繁星都将是哀悼六四的烛光――那是浩浩苍天为追思死难者的英灵而泪影灿烂;

今夜,漫游万里的长风都将是哀悼六四的悲啸――那是苍茫大地为怀念死难者的英灵而放声痛哭;

今夜,我们的心灵间都将燃烧起哀悼六四的悲情,愿那燃烧的悲情能熔铸出挑战暴政的自由民主的长剑――那流光溢彩的长剑,才是配献给六四圣血的高贵祭品。

漫漫长夜间,我们将向苍天和大地祈祷,愿下一个历史时期的黎明到来时,在中国走出专制的苦难之后,我们能举行盛大的国葬,把六四死难者的英灵,安葬在祖国金色的朝霞之中,而初升的太阳就是他们的壮丽墓碑。

二零零五年六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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