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朋友們,你們都看到了吧——

俄烏之戰,以哈之戰,相當於是第三次世界大戰。雖然直接參戰的國家不多,但間接參戰的國家不少,兩者加起來不但數量大,而且其中不少還有世界頂級的實力,不能不說是世界大戰。參戰的雙方看似矛盾關係複雜,如專家學者們說的那樣,什麼民族的,宗教的,文化的,歷史的,地緣的,五花八門的都有,但不要使花花腸子繞彎子,直截了當地戳穿實質而言,卻通透可見,兩陣對抗,黑白分明:是文明和野蠻的決戰,進步和倒退的決戰,平民和皇上的決戰,正義和邪惡的決戰,自由和奴役的決戰,民主和專制的決戰,光明和黑暗的決戰!

這場決戰有兩種可能。

一是正義的一方勝利。如果說二戰是由盟國的勝利而催生世界人權宣言和聯合國憲章,從而改變世界政治格局,讓人類步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新時代的話,那麼,這次三戰可能以烏克蘭和以色列的勝利而大面積地埋葬極權專制,又一次大大改變世界政治格局,清除聯合國的積弊而使之增強活力,保障世界秩序,人類將打碎更多的思想精神枷鎖,迎來一個空前燦爛的未來!

二是邪惡的一方得逞。如此,世界便進入前所未有的黑暗,眼淚、鮮血和白骨將讓詩頁在其擠壓中埋葬,思想和精神將被擠入黑洞——猶如吞滅宇宙中萬千星系一樣的一種歷史存在,人類在大混亂中面臨毀滅的危險。

如果是第一種結果,那麼,就是歷史的螺旋式前進:如果說14世紀至16世紀是在擊潰神學和神權的過程中解放了的思想和精神所產生的爆發力掀起了文藝復興的話,那麼,毫無疑問,這次以徹底摧毀神權統治和共產極權統治的三戰所產生的思想和精神爆發力,也必將借科學和知識的全球大傳播條件,以如衝破地殼的大噴湧之勢出現當代的文藝復興!

如果是第二種結果,那麼,我們必須明白一個規律:把燦爛的星系都吸進去成為一個小點的黑洞,就意味著是無比巨大的能量在高擠壓下集中,同時也意味著在一瞬間的大炸裂,大爆發,誕生群星齊耀的新宇宙!歷史不正是這樣嗎——文藝復興的前提性原因不正是因為中世紀太黑暗太黑暗了嗎?對於優秀的理想主義來說,眼前越是黑暗,內心的霞光就越是燦爛。

這兩種情況,都意味著當代的文藝復興的當然興起!

因此也毫無疑問,作家處於一個文學藝術走向空前繁榮的大好時代!

所以,作為一個虔誠的文學讀者和愛好者,即不會寫作只想讀好作品的普通讀者,對作家們滿懷企盼——你們準備了嗎?

巴爾扎克曾是法國歷史的書記員,我們曾經歷了被高度極權所統治的歷史,我們不能沒有當代的巴爾扎克!

我們曾經受了比《悲慘世界》還要悲慘的生活,我們不能沒有雨果!

當代的古格拉群島那麼多,我們不能沒有索爾仁尼琴!

我們看到的社會比卡夫卡現象還要荒誕百倍,我們不能沒有現今的卡夫卡!

我們承受的是生命之輕還是生命之重?我們不能沒有米蘭·昆德拉!

以前的孤兒在霧都,現在的孤兒在霾邦,我們不能沒有狄更斯!

有由“我思故我在”到“我反抗故我在”的英雄,所以我們不能沒有加繆!

在“疫情期間”出生又在“疫情期間”被折磨死的孩子,一生只有三年,三年中對世界的全部記憶就是核酸檢測時被捅棉簽。因長期在校營養不良而只活了24歲就早逝的一位窮區女大學生,她一生的最深記憶應是每餐吃蘸鹹辣椒水的白米飯。可惜我們現在沒有寫《一生》的莫泊桑!

以前沒有的,現在應該有,比如“鐵鏈女”,等待作家!

胡鑫宇莫明其妙地消失於人間,找不到,需要多少個長篇來尋找!

……

準備吧,準備吧,這個時代是作家們用良知和智慧升起朝霞的時代,是作家們的天才大放光彩的時代——大師輩出的時代!

準備好的,也許正在揮運如椽之筆,沒准備好的,快點研製思想和精神的墨水吧!

也許有的作家問,先生,你怎麼總是讓我們朝後看呢?

有此問者當中,如果有頌聖派作家,他們有“正能量”情結裝滿胸懷,他們的頭是強力也扭不過來的,不朝後看就不看吧,隨他去吧。如果有非頌聖派作家,我倒要勸一勸:

作家朋友,你們應該研究一下:火箭尾部噴出的火焰,方向為什麼與火箭前進的方向相反呢?為什麼反向力越大,火箭的前進速度越快?

過往的和正在發生著的苦難和反抗,都是文學藝術的富礦,把它創造成可欣賞、可思考、可借鑒,可激勵人心的藝術作品,就是人們常說的“精神食糧”,也可稱之為時代火箭的燃料,能大力推動社會前進。不要擔心人家說你搞“負能量”而心驚膽戰,能推動社會前進,這不正是人們津津樂道、生怕丟開的“正能量”嗎?

那就等文藝復興起來的時候再寫作吧!——不,不能這樣。文藝復興不是等來的,它是一個積累和發酵的過程,這個過程從最壓抑最艱困的時代就開始了。每一個當代作家,都應該是文藝復興的參與者,推動者,要親自推動和實現文藝復興來推動社會進步。現在,你們就在其中,問題是準備了沒有,或者說準備的是否充分。

那麼,如何準備呢?對此,你們是內行,應該很明白。若要讓我說,作為外行,我只能小心而又小心,謹慎而再謹慎地提議你們思考一個問題:新冠流行期間,為什麼要對來自疫區的入境者進行病毒測查呢?

以漢語作家為例,很多人都身處或來自政治疫區,思想疫區,文化疫區,就連自己所使用的漢語言都遭受到嚴重的破壞和污染,如同處於新冠大流行之域,自己難免被侵襲。對於作家來說,這樣的侵襲包括審美觀念,觀察方式,體驗方式,認知方式,思維方式,開放程度,語言創造等等方面。這正如在新冠疫區感染上病毒而自己不一定知道一樣,不知道自身是否是思想和精神病毒的攜帶者,嚴重還是不嚴重。正因如此,在人文健康方面,應該主動進行自我“核酸檢測”。現列出一束極為簡單的人文小常識問題(起步點ABC)作為人文“核酸檢測劑”,免費提供如下:

  1. 什麼是國家?什麼是政黨?國家和政黨是什麼關係?什麼是人權,什麼是政權?是人權為政權服務,還是政權為人權服務?

2、什麼是民主?什麼是憲政?這兩個概念是如何劃分出來的?民主制度下的憲法是限制什麼的?

3、什麼是極權?極權和威權的區別是什麼?

4、專制制度有哪幾種形式?

5、文化和文明有什麼不同?

6、近代,人類文明已進入前所未有的高級階段,為什麼還會產生前所未有的最嚴酷、最周密、最荒誕、最恐怖的極權統治?

7、人性之本,是惡還是善?

8、在宗族倫理上建立的法制體系和在社會倫理上建立的法制體系相比較,哪個落後,哪個進步?

9、為什麼說古希臘是民主的故鄉,東方是專制的故鄉?這兩個故鄉各自是在什麼條件下形成的?

10、人類維護自身生存和發展的最高智慧結晶是什麼?是科技嗎?

11、黑格爾為什麼說中國“沒有歷史”?“沒有歷史”的原因是什麼?

12、國學(實際上多是漢語言文化體系中的學問),早已成為令人敬畏的、有震懾作用的、不能妄議的強力概念,幾乎等同於政治大詞。但是,英、法、德、俄、日、印度和其他歷史悠久的國家有沒有提出其國學概念?如果說有的話,強化到什麼程度?是他們的文化和知識太貧乏太薄弱了嗎?

13、不少中國人擺弄一點筆墨,就要先站在愛國的公德制高點上說“我為了弘揚中國傳統文化”,從而讓自己先高大起來。法國人,德國人,美國人投入藝術創作或展示別的技藝時,為什麼不說弘揚法國文化,德國文化,美國文化?是他們沒文化還是不愛國?

14、據經濟學家張維迎教授展示的數據,中世紀後,人類促進文明發展的科學技術創造有6000多項,中國一項都沒有,為什麼?

15、從面對社會矛盾的態度方面來看,文學作品表達的內容可以劃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權力崇拜,帝王崇拜,暴力崇拜,另一方面是仁懷寬厚,傷感苦難,悲憫同情。拿中國經典文學同英國,法國和俄國經典文學相比較,各傾向於哪方面的內容多?為什麼?

16、為什麼許多國人面對自己大力反對的觀點時,不問青紅皂白,以條件反射的極快速度馬上從立場判斷出發,貼個標籤把對方打倒,而不用事實論證和邏輯論證和對方爭論?

17、你對國人掛在口頭上的“新中國”、“解放前”和“舊社會”等概念是如何理解的?

18、民國時(舊社會)為什麼是一個大師輩出的時代?“解放後”(新中國)70多年年為什麼大師廖廖?

……

還有不少人文“核酸檢測劑”,就不一一展奉了,因為僅上述各劑,用來在思維上試一試,理一理,看“試紙”上有無藍色(頭腦裏打架,甚至打得頭暈),就知道是否被感染,感染的程度如何,以便在自省中獲得真相和真理,以清醒和智慧的頭腦進行創作。

有的人可能沒有在人文方面感染上病毒,這當然很好,先此賀之!

但是,還要聲明,此人文“核酸檢測劑”可能對部分人不適用。因為真理和真相從來都是屬於願意擁抱真理和追索真相的人們的。可是,世界上從來都有不少人不是從真理和真相出發決定個人的社會立場,而總是以從上、從尊、從勢的立場出發選取符合自己名利的各類資訊,對真理和真相視而不見,甚至對抗和敵視。這從現今在顯而易見、是非早已明白的一些世界問題上出現的兩種觀念的對立和撕裂中就可以看出來。所以,對此文看不下去者,就不用看了。

行文至此,有的作家朋友可能還是按耐不住了,氣呼呼地責問:你說的幾乎全是政治要求,文革已結束多年了,文學創作還能搞政治掛帥,主題先行嗎?

不要急,不要氣,聽在下給你說仔細:

首先,所謂的“政治掛帥”,就是要讓文學創作為統治權力服務,上述各條有這個內涵嗎?

其二,文學不為政治統治權力服務,不做政治統治權力的性奴或打手,並不意味著作者本人就是與政治隔絕就人,沒有個人的政治見解和社會思考。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作者有清醒的政治意識,才拒絕為政治統治權服務。有些人口口聲聲說他遠離政治,其實是自欺欺人,因為這種“遠離”也是一種政治選擇,其行為本身就是政治的結果。人本身就生活在有政治制度的客觀世界之中,行為受政治制度制約,思想和意識受政治制度侵襲或孕育,你嘴上不承認不等於就否定了此一客觀存在,你想擺脫政治制度的制約、侵襲或孕育作用,除非和世界告別。活在政治中,其影響是事實,重要的是要能沖出去。

其三,所謂的“主題先行”,是左派作家的創作法寶,是指創作之前先選擇一個政治觀點或政治口號,然後再圍繞這個政治觀點或政治口號選取文學素材,編排故事情節。這當然是不足取的。但是,有清醒的政治頭腦進行創作與這是兩回事。作家寫作不是為了一個政治觀點和政治口號,而是以清醒的政治頭腦體驗生活,觀察社會,從而激發創作衝動,醞釀構思,投入寫作。

朋友,思維上理清邏輯關係,就明白了喲!

有的作家朋友可能這樣認為,文學創作,哪用得上那麼多理性很強的東西,只要這一條——懷著正義感,不同樣可以寫出好作品嗎?這個機率本文不否認,有的作家政治社會認知水準不一定很高,但憑著樸素的正義之情去感受生活,進行形象思維,可能寫出好東西。但是,這未必全可靠,有滑向危險的可能,因為不同的人,對正義有不同的理解,沒有政治智慧之光的照耀,沒有時代路標的指引,可能會導致可怕的後果。比如作家魏巍,不知道中國當年出兵朝鮮之舉是與聯合國為敵的,是非正義的,反而認為自己是懷著正義的,從而寫出《誰是我們最可愛的人》,歌頌非正義之舉,鼓勵中國人送命,掩蓋毛的罪惡。再比如當年紅衛兵的正義,就是保衛毛,打倒反對毛的人,以此為內容寫過許多詩文,強化了文革的恐怖。現在,把狹隘民族主義情感和納粹情結當成正義感來投筆搞大外宣,支持俄羅斯和哈馬斯,掀起反美反智反文明大潮,不是都看得到的事實嗎?

有的作家朋友還可能還會這樣說,搞文學的人,政治觀念不能太強了,政治觀念太強,往往會使作品流於觀念化,從而影響作品的藝術品質。

這樣的擔心沒必要。有了堅定的、明確的、正確的政治觀念,就能深入地觀察和認識社會和生活,看清楚應支持什麼,改變什麼,不做糊塗蟲,這是邏輯認識的成功。但是,進入創作狀態時,用的是形象思維,即用藝術形象表達,由文學功力所決定的形象越具體,越鮮明,越有個性,藝術價值就越高。你看,小說高舉著一面大旗,旗上寫著四個大字:表現人性!詩歌也高舉著一面大旗,旗上寫著四個大字:言志抒情!這都是文學的本質特徵——形象思維和形象表達。所以,必須善於用具體、鮮明、有個性的藝術形象來寫作。藝術形象是從哪里來的呢?還不是由堅定的、明確的、正確的政治觀念體驗,觀察和認識社會和生活後創造出來的嗎?卡夫卡之所以能寫出卡夫卡社會,不正是憑藉深刻的政治透視力嗎?深刻地感受,觀察和認識歷史和現實,才能與時俱進地提高審美能力,豐富審美情趣,健全審美觀念,昇華精神境界,優化心理結構,提高創作水準,從而讓“形象大於觀念”。但“觀念大於形象”的情況也有,但這不是月亮惹的禍,更不是觀念使的壞。用形象思維和藝術形象表達,是進入文學殿堂的入門證,不善於這樣表達,說明是生手,離文學的門口還有相當的距離。

上述十多條人文小常識(起步點ABC)問題,顯然是以普世價值為核心的,但因為大力揭示極權統治的的本質,有人可能以為政治味太濃厚,會問,寫作非要搞“宏大敘事”不可嗎?否則就不是有重大意義的作品嗎?這是一種誤解。搞“宏大敘事”未必就是好作品,沒有“宏大敘事”也未必沒有重大意義。油畫《毛主席去安源》和《開國大典》是宏大敘事吧?如今讀者明白那是幹什麼的,作者諂媚醜態畢現,是一種恥辱,令人蔑視。羅中立的油畫《父親》和《春蠶》,王國斌的油畫《我的前夫》,主人翁全是社會最底層的人,更不是歷史要記述的人,但感動了千萬人,為之流淚,因為畫出了一個時代,有史詩的意義,確實宏大。左派文人大力讚美前者,氣急敗壞地攻擊後者,恰好說明後者的價值。

面對作為“核酸檢測劑”的人文小常識(起步點ABC)問題,有的作家朋友可能感到思維糾纏不清或矛盾對抗強烈,因此而焦慮煩惱。這很正常,說明以前植入心靈的一些固有的東西被動搖了,感到了割捨之痛,是進步的前兆,思想精神的大更新在即。也很可貴,說明願意更新自我而不是對抗文明。

有的作家朋友可能有畏難情緒,因為對思想和精神的反思畢竟不容易。但是不要忘了,大師就是這樣造就出來的。人不可能一生下來就是個清醒者,特別是在思想和精神統治的至暗時代,很多僵化腐朽的東西在迷惑著人,窒息著人,只有在痛苦的掙扎過程中經過文明的洗禮,才能成為時代的引領者。所以我們說,中古時的文藝復興是由經過思想和精神更新的大師們推動的,當代的文藝復興也必然考驗著當代作家的自省精神和與舊觀念決裂的勇氣。金子是煉出來的,大師是苦出來的,要敢於從精神的煉獄中過一遍,才能成為文藝復興中的文學精英。靠刺激荷爾蒙,情傾下半身和玩弄風華雪月來當作家,或者故意遠離社會最主要、最激烈的正邪對抗來創作,固然都可以名利雙收,能過好日子,可那是不入流的喲。

也許有的作家說,我不當大師,何必想那些煩人的事?我寫些小作品就行了。是的,這可以理解,越看得透越痛苦,也很累人。要有獨樹一幟的創造,開闢個人獨有的文學之路,還得忍受長期的精神孤獨。所以,選擇過歲月靜好的日子,在歲月靜好中以輕鬆的筆調寫些閒情逸致,是人性之使然。再說,小花小草也有人喜愛嘛。

這雖有退卻的遺憾,但不能說不太好。大師的作品總是要與時代的大潮合拍的,不當大師,寫些小花小草,播出歡歌笑語,只要宜人益人,雖然算不上文學中的主餐,但只要文采美,有欣賞價值,也可稱之為文學中的小甜點,有存在的必要。但是,這要看是在什麼時段,什麼情勢下寫。例如,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很快出現的布查慘案,千百萬難民大逃亡,那片國土上到處是血淚之河,這時你興高采烈地寫出“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或者在洪水淹沒城市和村莊時,你寫出“一條大河寬又寬,我和三妹子蕩小船”,合適嗎?古話說,鄰有喪,舂不相,裏有殯,不巷歌。什麼時候,什麼環境下,寫什麼東西,考驗著自己的良知是否麻木和冰冷,是否想到自己和這個人世的關係,桃花源是不存在的噢。不當大作家,也要常聽窗外的風聲雨聲,憂思世上的悲情苦情,不然,遠離人文關懷而製作的小甜點的甜味,也是糖精的甜味,不是真正的蜂蜜的甜味,營養成分不多,也難有誘人之香。憂世傷時並不可悲,關懷人間方稱可貴。只要越過個人小圈子的情感空間,面向社會和未來,不但能做好文學“小甜點”,還可能推出文學的主餐——高價值巨作!

當前,僅中文作家就有千千萬萬,浩浩蕩蕩,旌旗獵獵,飄遍五洲,氣勢壯觀,只要能抵擋或醫治好極權文化感染的“新冠”,勇敢地促進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就能成為當代文藝復興中的一支最雄壯、最強大的生力軍,讓世界文壇改天換地,光輝燦爛,盛況空前!

——這就是一個普通讀者的企盼!

二零二四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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