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紅冰:《燃烧的安魂曲》 第四章 哲人的心如厲鬼般猙獰
烈焰焚身,是塵世苦痛的極致;藏人以族群的名義,擁抱了塵世的極致之痛。藏人用自焚之火創造出一種輝煌的生命哲學——他們究竟是從何處獲得傲視塵世極致之痛的意志?
烈焰焚身,是塵世苦痛的極致;藏人以族群的名義,擁抱了塵世的極致之痛。藏人用自焚之火創造出一種輝煌的生命哲學——他們究竟是從何處獲得傲視塵世極致之痛的意志?
正是倉央嘉措,試圖使虛寂的意境成為繁富之美;他告訴塵世,終極真理要有唯美的靈魂。詩是倉央嘉措表述美的形式,從心靈中湧現的詩意之美,本質上來自絕對精神,因為,心靈只是絕對精神的外化,只是絕對精神在現象世界中的意境性存在方式。時間之內的心靈會枯萎,作為時間之母的絕對精神則超越永恆和無限而自在;唯美的激情,正是以自在的絕對精神之魂的權威,創造出意義。
在金聖悲心目中,每一個自焚的藏人都是一支英雄的悲歌,都是一縷值得掛在歷史之巔的詩意之美。可是,在物欲中腐爛的時代精神,卻把醜陋的背影轉向那一團團在雪域高原之上燃燒的生命之火;面對不斷自焚的藏人,人類冷漠得像一具屍體。從人類的冷漠中滲出的寒意,能於瞬間將金色的烈焰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