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将与你结合而不可分离,
       面向永恒,穿越岁月深沉的大江,
       让两颗心胸燃烧的同一个意志,
       无所滞留,随风开放尽情飞扬,
       我将把生命化为一支银色的歌曲,
       随同清晨的雨露,一同滋润大地,
       唤醒早年在山谷中独自哀泣的季节,
       走出盐碱之地,伴着你的歌声,
       重新生长青春遗失的颜色与光泽,
       和冷落的胸脯上被埋葬了的笑容。

       而当朝阳再一次从天渊升起,
       火红的云霓催动光明的形影,
       驱散黯淡的高空中阴森森的雾气,
       用光线传输一个令人迷惑、悸动的肯定——
       爱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触摸的真实,
       可是当我们的存在依旧是场悲惨的记忆,
       生命,不过是一种赤裸裸的荒凉,
       被苍天惨白的笑容点幻为祭坛,
       这样,在无助的生与死后面,
       所见的,只有在挂满泪珠的大道旁,
       一个孩子,以忧郁的眼神,
       立在黑夜里,从我们登程。

后记:

     写作《红酒》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其最初的灵感来源于名动一时的电影《窃听风暴》中的几个画面,在我试着以不同的笔调去描绘生命中呈现出的多角度的、已被过分玷污切割的人类灵魂的纯净与美时,发现的却只是更多绝望的平静和这平静的白冰下隐匿的不安和跳动。当我以些须哀伤的诗句去叩问生命时,它却一次次地向我展示出她强大的力量,而我也不断地通过她的力量来肯定自己、超越自己,把盘踞在人心中冰冷的意念转化为不竭的热能。诗人,就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他可以并且应该调动全宇宙间可以调动的一切元素,有形的无形的过去的未来的人所见的人所未见的……总之,在他的笔下,当诞生出最强大最欢乐最纯净的乐音来,即使是哀伤的诗句,也要闪烁着一种庄严的崇高。雪莱曾说,所有的诗人都是在共同完成"诗"这一本身,然而当时光流逝到我们这个时代,地球上所有的诗人都有一个共同而艰巨的任务,那就是解放人类的灵魂,让人类彻底自由!

     在我们失去身体的自由以前,首先失去的是灵魂的自由,即使有一天我们拥有身体的自由时,灵魂依然受到奴役,而这种奴役同样也几近于永恒。当亚当、夏娃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子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当人用欲望来填充自己的智慧,用智慧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时,自由,就成了人类记忆中的神话,而奴役,则成为我们日用的饮食和遮身的衣袍。因此 ,我们在恐惧,对生恐惧,对死也恐惧,我们睁大眼睛努力寻求生命,所见的却只有虚空。而真正的自由人,那脱离生与死,超越罪与罚的辖制的自由人,在面对饱受奴役之苦的同胞时,表现得柔弱而强大,犹疑而刚绝,自由人的使命便是带领他们走出奴役之地,进入自由之境,并且以阳光下的每一缕长风告诉他们:生,并非开始;死,亦不是结束。这样,在经过连绵不绝的呼唤和带血的脚痕而逐步并最终达到人类灵魂的解放,进而彻底自由。那时,人类将脱离任何邪恶的捆绑,每个人都因自由而散发出圣洁的光辉,温柔而聪明,浮泛在爱的大海洋上,畅饮生命的琼浆。

     或许,我这样的表述太过于理想,但是,自由的最终目标正是为了达到这样一种美好。当自由对于我们依然遥遥无期时,我们更应该拥有这样梦想的权利与勇气,否则便是永远的沉沦。这部诗的写作并没有达到我所心怡的效果,随着诗的进展,当我发现了更多从前没有发现的景致时,才明白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但是,它却必须在这里结束,接着写下去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忽然想起网络上曾有人用"祖国来了,快跑"这几个字来形容《窃听风暴》时,心中不禁升起太多无奈而深沉的辛酸,是的,需要我们重新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正如我在诗的结尾所表达的那样——自由之路,才刚刚启程。

 2007年

(《自由圣火》首发 转载请注明出处并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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